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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等了各位,想心心了吧
文/夏序清和草未歇
8
四周的灯光渐暗了下来,张艺心与朴灿烈都噤了声。张艺心盯着远处,眼神一下子失了焦。她心中也没有在想什么,只是有一点点不快,一直挥之不去。
两人大约一同静默了几分钟,张艺心忽地感觉有人触了触自己的肩膀。她原本以为是朴灿烈,故意不想理睬对方,等了一会儿,才撅起嘴扭头,“做什么呀?”
张艺心没想到是吴世勋,不知他何时来到了自己身后,端着一杯饮料递向她。
朴灿烈斜过身子,云淡风轻瞥了吴世勋一眼,没有吭声。
吴世勋这会儿像是个慈爱的长辈了,“最近天凉,喝点热的。”
张艺心从吴世勋手里接过饮料,略微颔了颔首。朴灿烈明显一副不想搭理吴世勋的样子,张艺心低头笑笑,从包里掏出一只眼线液笔,抓过吴世勋的手,在对方的手背上飞快留下一串数字。
朴灿烈眼睛扫过去,就知道张艺心写的是电话号码。
他猜得出两人当下在自己身旁上演这出眉来眼去,就是张艺心对自己的所谓“惩罚”。吴世勋怎么想,他不知道。
吴世勋要打自己的宝贝女儿的主意?
想都别想。
比较之下,连边伯贤都顺眼了许多。
吴世勋凑在张艺心旁边,耳语几句。朴灿烈忽地拧起眉,一手放在张艺心膝盖上,把女儿往后护了一下,“快开始了。”
这是赤裸裸的逐客令,吴世勋轻轻嗯了一声,他看着张艺心,“那再见。”
张艺心没有流露出什么对吴世勋的情绪,倒是朴灿烈不屑地啧了一声。
张艺心身子全都靠在椅背上,托起下巴看着朴灿烈。
朴灿烈收回了一直搭在张艺心膝头的手,抱在胸前,“看来我实在没教好女儿,哪里学来club里的脱衣舞娘们的那一套。”
说的,是张艺心给吴世勋号码的事。
饶是再明显不过的荡妇羞辱,张艺心脸色丝毫未变,缓缓抿起了唇。唇釉好像下一秒,就要顺着她饱满的嘴唇边缘滴下来。
正好,音乐恰逢其时地响起来,一下子让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缓和了许多。
朴灿烈久久不见张艺心说话,忽地疑心起是不是自己的话有些重了。
张艺心没有看向朴灿烈,她看着舞台,“救风尘不是你们男人的乐子吗?”
越说越不入耳了,张艺心明里暗里是在回呛自己。
朴灿烈蹙着眉,隔了半晌,
反应过来张艺心既说自己,又说着台上的演员。
在黑漆漆的环境里,张艺心的手悄然攀上了朴灿烈,指尖试探性地触了一触,便肆无忌惮地将手悉数塞进了朴灿烈的手心里,让自己被一团有些粗粝的温热紧紧握着。
张艺心今天又穿了短裙,裙摆勉强盖住一半的大腿面,她觉得有些凉,伸过腿去也想靠在朴灿烈身上。
朴灿烈掠过张艺心那段白生生的皮肤,“不像话。”
张艺心在朴灿烈面前又摆出那副天真的神情,“我们之间,还有什么不可以?”
朴灿烈抿着嘴不说话,其实不是不可以,只是时地不宜,在这儿不可以罢了。他心里也未尝不感叹张艺心早已经长大了,可女孩儿的心思他还是猜不透。
于是看不穿张艺心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自然地依恋,还是有预谋的勾引。
许是这几年以来,
他们俩之间的界限就越发不清楚了。
吴世勋从后排借着一点台上的光,远远看得到张艺心与朴灿烈纠缠的影子。
看不大真切,多数时候是黏在一起。
吴世勋明明应该看着表演的,却忍不住要分神看几眼。
他心知肚明自己对张艺心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感兴趣,更多的只是存心想让朴灿烈不自在。
可看着张艺心一个劲儿往朴灿烈身上贴,他总是会想起刚刚跟张艺心说起的那几句话。
“你叫张艺心?怎么写?”
“艺术的艺,心脏的心。”
“我还当是一心一意的一心。”
“谁能配得上我的一心一意。”
小姑娘讲话也怪有意思的。
散场的时候,张艺心没在人群里看到吴世勋。她一边想着大概是吴世勋觉得无聊先走了,一边掺上朴灿烈的胳膊往外走。
两人好像真的经过这几小时之后已经和好了,张艺心矮着身子先钻进车里。
朴灿烈跟着上车,还没坐稳,咚咚咚~张艺心猛地扭头,有人在敲玻璃。
她被吓一跳,身子略往后仰了一下,手机提示音叮~响了一声。
张艺心一手扶在车门上,点开了这条由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:【晚安,小公主。】
不是吴世勋还能是谁。
攥着手机的手紧了一下,她打开车窗,一大束玫瑰花从窗口塞了进来。
张艺心刚想开口,才发现递给她花的人并不是吴世勋。
不知道朴灿烈作何感想,面上倒是装得波澜不惊。
张艺心飞快咬了一下唇,转身把花放在了两人中间的座位上。
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被物理隔开,朴灿烈悠悠开口,“那么大岁数的人了,怎么还是没脑子。”
张艺心哦了一声,歪着脑袋,“怎么,追求我就是没脑子了。”
朴灿烈打量着张艺心手上突然多出来的那条手链,半晌收回目光,避开张艺心,“你的交往对象起码得是正常人吧,比如小边。”
张艺心咯咯笑出声,“您现在又看小边好了?”
“起码是年龄相仿,心思单纯。”朴灿烈迎着张艺心的目光,淡定地吐出这么几个字。
张艺心听得出朴灿烈话里还有什么意思,
毕竟朴灿烈最先就着重强调了“年龄”。
朴灿烈有些惊奇,依着张艺心的性格,原本应该回嘴,今天却很罕见的没有。
张艺心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,只是低头摆弄着手机。
司机把车开得飞快,就跟也想逃离着压抑的气氛似的,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。
车子一停,人还没下去,朴灿烈推开车门首先把吴世勋送的花扔了出去。
一大束花,落在地面上也发出一阵响。
原来新鲜娇艳的花瓣,被如此毫不怜惜地对待,零零星星散了一地。
他要怎么处置那些花,张艺心不感兴趣。
倒是朴灿烈才下车,准备帮张艺心开车门的时候,余光扫到了停在一旁的摩托车。
只那么一眼,他就反应过来了什么。
果不其然,边伯贤一句“叔叔”随后便稳稳当当落到了朴灿烈的耳朵里。
张艺心这时从车里出来,又蹦又跳向着边伯贤跑去,径直扑进了边伯贤的怀里。
边伯贤今天被张艺心紧急召唤,实在是意料之外。
经过圣诞节的事情,他已经心凉了半截,觉得自己和张艺心之间的希望只能是愈发渺茫。
怎么能想到一夜之后,张艺心能当着朴灿烈的面,肆无忌惮撞进自己怀里。
边伯贤不敢抬头看朴灿烈,刚才那束从车里扔出来的玫瑰已经足够让他摸不着头脑,张艺心的举动更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要被朴灿烈的眼神给五马分尸了。
他推开张艺心不是,抱紧也不是。
张艺心抬头,攀住边伯贤的脖子,啄了一下边伯贤的唇,“伯贤,带我走吧。”
对方身上的玫瑰香早一步就先扑进了边伯贤的怀里,待到张艺心软绵绵的唇触上边伯贤的嘴时,边伯贤整个身体跟触了电一样,麻了一下。
边伯贤一时很难相信这是真的,这样蜻蜓点水的一吻,甚至来不及他细细回味,因为很快他的大脑就变成了一片空白。
嗐,没有出息。
朴灿烈的脸色在看到张艺心吻上边伯贤的时候,难看到了极点。
放在身侧的手默默握紧,铁青着脸不理睬张艺心,转身迈着大步走进了小区。
边伯贤手忙脚乱扶住张艺心的腰,“你要去哪里?”
张艺心松开他,大步流星走到边伯贤的摩托前,抓起个头盔给自己套上,“去没有朴灿烈的地方。”
一听就是气话,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朴灿烈踩到了尾巴。
没了朴灿烈在跟前,边伯贤放松了许多。
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不过又扮演了一次工具人的身份,梗在张艺心和朴灿烈装模作样对抗的当口,被迫成为张艺心的“战友”。
不过,边伯贤倒也甘愿。
“去吃点宵夜?”
“我要不回家了。”
“那我们去网吧打游戏。”
“怎么没有更浪漫的去处?”
“我带你去游戏里看一百遍日出。”
张艺心这才没有继续反驳边伯贤,
她这辈子还没有跟人一起看过日出。
看一百遍日出,不管浪不浪漫,都很吸引人的。
边伯贤跨上车之后,才扶着张艺心上来。
不像第一次坐摩托时那么生疏,这一次张艺心轻车熟路抱住了边伯贤的腰,靠在了他的身上。
张艺心靠上来的瞬间,边伯贤心里蓦地蹿过一股暖流,“走啦。”
听到张艺心很小声地嗯了一声,两人便迎着风冲了出去。
风吹得张艺心睁不开眼睛,她缩着脖子往边伯贤身后钻。
边伯贤偏了一下脑袋,“诶,抓稳了,甩出去的话会死的。”
张艺心闻言将他抱得更紧,“昨晚我睡了。”
原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,边伯贤的笑里有些宠溺,“喝那么多酒,没有吐吗?”
张艺心掐了边伯贤一下,“吐了,你闻到了?”
想起刚刚那一吻,边伯贤下意识想去摸摸嘴唇,“你……你要记住欠我的。”
张艺心直往边伯贤的背上拱,“欠你什么?怎么好像占了你多大的便宜。”
边伯贤拧了一下把手,摩托车轰地一声钻进了隧道里。
突如其来的加速吓得张艺心大叫了一声,惊呼边伯贤是个坏小子,“你是不是故意的,为了让我多抱抱你。”
在隧道里暖光的照耀下,边伯贤的表情温柔异常,“你怎么能为了气你爸爸,就没头没脑地抢走了我的初吻。”
Tbc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