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序清和草未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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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ll兴】《daddy》9

小孩子谈恋爱真甜。




文/夏序清和草未歇

 

 

 

 

9

 

 

 

边伯贤的那句话合着风声,一起慢悠悠飘进张艺心的耳朵里。她都听到了,却久久不做声。有些局促地捋了捋发丝,眼睛一瞥就看到腕上前几日边伯贤送她的手链。

摩托车开得极快,猛地窜出隧道。原本应当是要被凉风兜头扑一场,张艺心缩在边伯贤的身后,那算不得十分坚实的脊背,竟也挡住了大半的晚风,比往日更让她有安全感。

 

极速的行驶中,张艺心搂紧了边伯贤的腰。

边伯贤能感受到张艺心软乎乎的身子贴上来,他没有再追问。

而在张艺心的记忆里,他们之间仿佛有过许多次如这般无比亲近的时刻。似是有心,又像无意。她惯会给边伯贤制造一些似是而非的可能性。比如,两人共坐一条琴凳时的十指相触。又比如,明明会被赋予一些特殊意味的节日,她总是在同边伯贤一起度过。

更多细碎的举动,早就融入了她与边伯贤日常的相处模式中。

 

 

张艺心仿佛一次次边伯贤甩下鱼竿,用各式各样新鲜的饵,却不急着钓对方上来。

她事实上清醒地知道自己是既要又要的绿茶,她因为无法给予边伯贤同样热烈赤诚的回应而心怀愧疚,却也日复一日地用着拙劣的手段享受着边伯贤不计回报的付出,怎么看,都称得上卑鄙。

 

可也不知道这段谁都不曾挑明却长达十余年的羁绊,是不是让两个人都有了些病态。

 

 

从来没有人提出要结束这样不健康的相互拉扯,张艺心猜,他们大概都在等。

等到有一日力竭心死,又或者尘埃落定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张艺心两手环着边伯贤的腰,隔了半晌,说出一句,“抱歉。”

边伯贤没有料到张艺心最先说的会是抱歉,他没有不开心,他只是期望如果那个吻,不是出于赌气该多好啊。

张艺心与边伯贤默契地一起陷入了沉默中,各怀心事。

她靠在边伯贤的身上,阖着眼皮。就在刚刚,当着朴灿烈的面,她任由边伯贤带自己疾驰而去。似是鼓起了与朴灿烈对抗的所有勇气,揽着边伯贤一头扎入黑夜,前途未知。

 

 

张艺心其实很想问边伯贤,就这么愿意甘做舔狗,被自己利用吗。

她知道,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于一丝丝歉疚,今晚的张艺心对边伯贤没有如平日一般用尖锐的言语去刺痛边伯贤。

她最终还是忍住了。

 

 

 

 

边伯贤载着她在一家电竞酒店前停下,开了一间套房。

张艺心摘了头盔,拎起包跟在边伯贤的身后进去。临进酒店大门之前,她又回头张望了一下。

边伯贤看到了张艺心的踌躇,顺着张艺心的眼神瞟出去,他什么都没有看到。

 

张艺心的表情没有因此而产生太大的变化,在等边伯贤check-in的时候,踱到大厅的一角买了两杯咖啡。

边伯贤拿了房卡,倚在咖啡厅前的柱子上等张艺心。不消片刻,见人出来,他顺手从张艺心手中接过了装着咖啡的纸袋。

只是张艺心两手空空之后,一气呵成地挽上边伯贤的胳膊,倒让他略微愣了愣。

 

 

一进房间,边伯贤把纸袋放在桌上后,先开了电脑。

看着屏幕亮起来,推开套间的门往里看了看,对张艺心说,“你要是困了就先睡?”

张艺心把小皮鞋脱下来甩到一边,摇摇头,“我不想睡觉,我要和你一起打游戏。”

 

边伯贤笑得一脸宠溺,缴械投降一般甩甩头,只得拉张艺心一起在电脑前坐下。

他了解张艺心并不是多想玩游戏,只是需要一个人陪。也不知道今天是跟朴灿烈闹了什么不愉快,她别扭地不肯直说自己不愿意一个人带着,边伯贤也没有戳破她的心思,就这样默不作声顺着她。

 

 

在两人等待登录游戏的时候,张艺心把咖啡递给了边伯贤。

边伯贤接过来,拍了一下张艺心的手,“你真的今晚不要回家了吗?”

张艺心发出很轻地一声“嗯”,她拿出包里的手机,点了一下屏幕。

 

朴灿烈没有找她。

 

 

边伯贤在一旁装作没有看到,而张艺心则是把吸管的包装纸揉成了一团,攥在掌心里。

如果跟着边伯贤出走是一时兴起的叛逆使然,那么后来朴灿烈既没有追上来,也没有找她,让张艺心的委屈猛地被放大。随着时间的拉长,还糅合进一些似乎是被抛弃了的失落与愤怒。

 

 

张艺心一声不吭地嘬完大半杯咖啡,盯着屏幕的眼睛半晌才因为酸痛而忽闪一下。

她眼圈红了一下,却因为害怕被边伯贤看到自己这副神态,于是很快强压着心里的思绪,碰了碰边伯贤的胳膊,“我们要怎样去看日出?”

只见边伯贤努了努嘴,“跟着我。”

 

 

张艺心并不知道这是怎样一款游戏,懵懵懂懂跟着边伯贤进地图,走了大半天,只有风景,见不到半个人影,“游戏任务是什么呢?”

边伯贤飞快瞥了一下张艺心,“是打猎。”

游戏画面做得很精美,听了是打猎,张艺心由不得被逗笑,“什么都看不到啊。”

边伯贤嗯了一声,“这个游戏就是经常有可能逛一整天都一无所获。”

 

张艺心不置可否,继续跟着边伯贤,又过了一会儿,才接着问,“所以呢?”

边伯贤把手边的咖啡挪开,顿了顿,“所以,我们按照约定好的,去看日出就好。”

 

 

 

张艺兴跟着边伯贤一起上了山,有一个瞬间,她也觉得他们俩这样的行为似乎有一些幼稚。游戏里还是大白天,而他们对着屏幕,要等一场日出吗?

在她挑着眉思忖间,边伯贤调整了一下游戏中的时间。一时间白昼变黑夜,张艺心的耳边又响起了呼呼风声和阵阵虫鸣。

张艺心很小声地诶了一下,她从最开始的心态不过冷眼旁观,这会儿才觉得有些意思。

 

 

天空将亮未亮的沉沉夜幕,一线光亮将天地之间的界限轻易分开。等了片刻,云海翻涌,漏出丝丝天光,张艺心侧首望了望边伯贤,转而深吸了一口气。

边伯贤感受到了张艺心的目光,兀自盯着屏幕,轻声道,“快看。”

 

就在天地交融的尽头,那线光亮过了片刻便被撑开,旋即一抹橘红跃出地平线。

边伯贤向张艺心伸出了手,张艺心没有怎么犹豫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。她承认自己以前从不觉得看日出是件浪漫的事,日升月落,不过乏味可陈的周而复始。

 

 

可是,游戏中每次等待日出的时间是5:20,

看一百次,边伯贤需要调一百次时间,

就好像在用这样的方式,向她告白一百次。

 

 

张艺心又一次天边被红日初升染红的云霞,她扭过脸,对着边伯贤说,“伯贤,不如我们去看真正的日出吧。”

 

 

她语气听着不像是一时兴起的玩笑,

事实上,确实是受到了一些触动。

张艺心看着屏幕中的日出一次又一次,她心想,其实看不看日出没什么要紧的,要紧的是,同你一起看日出的人,愿意与你分享迎接全新一天的喜悦,陪你度过日出之前那段未知的不安。

 

千言万语,其实不过是,那人想一直陪着你。

 

 

 

边伯贤闻言转向她,看了一眼手表,“那好,还能睡一会儿,我叫你起床。”

张艺心两条腿曲起来,蜷在椅子上,低低回应了声。又坐了一会儿,她起身进了套间,转身轻轻掩上门。

 

边伯贤把空杯子丢进垃圾桶,抱着手臂倚在桌上,一边听着里面的哗哗水声,一边低着头定闹钟。

 

 

 

 

张艺心很快就陷入了梦乡,一直到睡前,朴灿烈还是没有找她。

她又做了梦,梦里的片段并不怎么连贯,支离破碎,醒来便会忘记,却又多半与朴灿烈有关。

张艺心不知道自己是喜欢朴灿烈,还是仅仅习惯了与他生活。除却张艺心眼里的那层滤镜,或许朴灿烈跟其他的老男人并没什么不一样。


自私又利己,伪善而残忍。



可是,别人如何与张艺心何干,

独独朴灿烈会使张艺心感到痛苦。

 

 

 

张艺的心里憋着气,可大抵本身就有逃避的心思,故而也安稳得睡了大半夜。

边伯贤四点一刻,枕边的闹钟狂响,他从床上蹦起来,揉揉眼睛,去敲张艺心的门。

敲了几声,不见有回应。

在门口犹豫了片刻,边伯贤试着推了推门。张艺心没锁,让他轻而易举走了进去。

 

边伯贤想,多半是因为张艺心信任自己。想到这儿,迈步进去的边伯贤心脏狂跳,一张脸烧得又红又烫。当然,哪怕对天发誓,他也敢说自己面对张艺心,从不曾生过什么逾越的不轨心思。

 

 

 

张艺心还在睡觉,略靠近些,就能闻得到她身上的沐浴露味道。房间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张艺心缩在被子里,边伯贤仔细一些,便能看到床上那团伴随着平稳的呼吸而一起一伏的黑影。


 

边伯贤俯身拍了拍张艺心的肩膀,“起来啦?”

张艺心被边伯贤的动作惊醒,扶着脑袋坐起来,“嗯?”

边伯贤拿起手机,指了指上头的时间,“我们还要不要去看日出?”

张艺心睡得懵懵懂懂,哦了一声,边伯贤确认张艺心已经坐起来,就准备出去,好让张艺心换衣服跟洗漱。

他才走出去两步,张艺心在身后突然笑了几下,“还是你想再睡会儿?”说着,拍了拍身旁的位置。

 

 

张艺心鲜少这样跟边伯贤说话,他只当她没睡醒,满嘴玩笑,脸上一窘,说话有些结巴,“呐…请不要再说梦话啦,那我,我在外面等你啊。”

 

 

 

 

边伯贤说罢,便头也不回的退出去。

张艺心很快就收拾好走了出来,脸上不施粉黛,又才起床,颇有些呆气。

她跟着边伯贤下楼,坐上摩托车后座。

 

张艺心还有些困,脑袋抵在边伯贤的身上,想说点什么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清晨的路上,没什么车。待他们拐上公路的时候,山间还能看得到尚未完全消散的氤氲雾霭。

边伯贤载着张艺心来到了海边,把车子停好后,小跑几步跟着张艺兴后面。

 

沙滩软绵绵的,走了一小段,张艺心找了个还算干净的位子坐下。

虽然太阳还没有出来,天色已经有些泛白。这阵子的海面没什么好看的,潮水一下一下击打着海岸,来来回回,将岸边的沙滩分成两种颜色。





 

张艺心坐的位置离潮水很远,她撑着脑袋,眯起眼睛,百无聊赖地看着海浪上岸激起的那一道白线。边伯贤走到她身后,拍了拍张艺心,见对方抬头,伸手将张艺心从地上拉了起来。

张艺心蹙了下眉,嘴里嘟囔一句,“你干什么呀?”

边伯贤不声不响扔了条干毛巾在地上,用眼神示意张艺心坐在这个上面。

 

张艺心整理好衣摆,重新坐下,这次边伯贤坐在了她旁边。张艺心扭头,有些好奇地问,“还有什么?”

边伯贤有些无奈地笑,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再端出来一个茶炉,给你煮杯热茶喝。”

张艺心嘁了一声,“你不是自诩全能的哆啦A梦吗?”

 

 

这下子边伯贤方才觉得眼前的是真正的刻薄精张艺心本尊了,他用手背碰了碰张艺心的手,“下次我一定会准备得万分周到,是不是觉得有点冷?”

张艺心睨了边伯贤一眼,“你不也穿得很单薄吗?”

 

她的言下之意是:既然如此,就不必打肿脸充胖子,脱你的单衣给我穿。

边伯贤见她这么说,腾地一下站起来,向着停了自己摩托车的方向跑去。

 



没过多久,他手里抄着一条大围巾回来。

张艺心看边伯贤一路小跑,来来回回的,“这是提前准备的?还是哪个学妹落在你车上的?”

边伯贤把围巾打开,披在张艺心身上,“你好没良心,这是我经过上次之后,怕你吐我身上,特意准备的。”

这围巾本就是可以做披肩的类型,张艺心掀起一角,示意边伯贤也进来,“是吗?你竟然宁愿我吐在Bunberry上。”


边伯贤钻进围巾里,同张艺心坐到一处,他用肩头碰了一下张艺心,“难道你现在又想吐了吗?”

张艺心岔开了话题,“好像太阳快要出来了。”





边伯贤和张艺兴挤在一起,汲取着彼此身上的暖意,张艺心说的是真的,他也看到了云层后的那点橘红。


张艺心的手不知何时挽上了边伯贤的胳膊,“谢谢有你陪着我。”

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,比起边伯贤需要她,一贯都是她更需要边伯贤罢了。




边伯贤低头,似乎张艺心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再一次攻城掠地,攀上他的身体。

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想要把张艺心拥入怀中的冲动,“是我应该谢谢你,让我看到了这么美的日出。”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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